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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婶子见他是真不愿意就没继续说下去,说媒这事儿得两方都欢喜,硬凑在一起多没意思。
“我都这个年纪了,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陈嘉禾也不是自我贬低,他没读过书不认识字,就只会做些粗活,以后差不多也就这样将就着过。
“你才活了多大岁数?人这一辈子很长的。”
陈婶子举着针穿线,他这才哪儿到哪儿,自己这把岁数都还没活明白。
“爸爸以后干大事。”
沅沅坐在小板凳上,脑袋搁在爸爸腿上,刚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看上去有些困了。
“你知道什么叫大事吗?”
陈嘉禾戳了一下她肉乎乎的小脸,明显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就是好大好大的事。”
沅沅张开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有多大但就是很大。
“……”
陈嘉禾粗粝的指腹轻捻了一下她额头的发丝,淡粉色的薄唇弯成月牙的形状。
以前他是不屑于听这种吹捧的话的,但是从孩子嘴里说出来就听着格外舒心。
鞋底子纳好做鞋就快了许多,裁了样塞上棉花,不消两日就能做好。
走前他又留了些新布给陈婶子,前几天他把攒的鸡蛋送过来当谢礼,又被王村长给还了回去。
九月底村里彻底冷了下来,大清早起床能看到枯败的杂草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霜。
沅沅穿着夹棉的新鞋子和一件灰色的厚褂子,之前的小薄袄洗了,穿的是陈婶子给的旧衣裳。
手里揣着装了苞谷的小碗,慢腾腾的撒着苞谷粒喂鸡。
随着天冷太阳好像也偷起了懒,没有平常暖和,早上太阳刚升起来时感觉不到什么,要到快中午时才暖和。
田里的该做的农活都干完了,陈嘉禾上午带着孩子进山里放牛。
将牛拴好给孩子看,他便进自家分的山林里捡柴火,等到冬天下大雪再捡柴火就来不及了。
“爸爸,你看那里有兔子。”
沅沅指着远处的草堆,上面趴了一只灰色的兔子,身体和枯草的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村子里是允许打猎的,有部分农户家里还有猎枪,用来猎杀野猪、獾子、野兔野鸡之类的。
“……”
陈嘉禾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小心翼翼的朝着草堆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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