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幕恰好都被传唤来晋阳府问话的李唐和姜飞儿瞧了个真灼,两人跟在他的身后,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莫大的屈辱摆在眼前都能默默忍受,究竟是何等的心胸才能将这些令人不忿之事吞下肚中。 宋鹤鸣背柴继续前行,及至一处宅子停了下来,看那宅子倒也不像是什么破落户,宽明青瓦,砖石砌墙,和周围的几处人家相比还算是上乘,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老妇人为其开门,大概是宋鹤鸣的娘亲了,只见她见到自己儿子之后先是笑着说了几句,伸出枯槁的手为其擦了擦汗,当她看到宋鹤鸣背后的那捆半人高的柴火后,突然间变得愁容满面起来,鼻头一红,用手掩住了那份酸楚。 “娘,儿子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嘛,何来那般的愁容呢?”宋鹤鸣放下柴火,腰杆子累得有些伛偻,扶住自己的老娘应声问道。 “儿啊,辛苦你了。”两人双手环住,老妇人顺势将自己的额头倒在宋鹤鸣的怀里,想用这种办法将自己的哀伤遮住,不让自家儿子察觉。 “娘说的都是哪里话,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这些粗活累活不应该就是我来做嘛,母亲不必心伤,要是一会儿被春娘看到了,许是又要大喊大叫了,让邻里乡亲们听了笑话。” “唉,这事儿是为娘做的不对了,当初是我不顾你跟你爹的劝阻,将那母老虎娶进了门,你爹被她早早的气死,如今咱们娘俩孤苦伶仃,每日还要受她的怨气,是为娘害苦了你,害苦了你们宋家。”老妇人嘴唇嗡动,声音极小,只容得他们娘儿俩能听到。 “母亲说的哪里话,既然是母亲选的,那当儿子的自当承认,春娘的脾气确实不好,平日里对我非打即骂也就罢了,这些我都能忍,倘若是她对你也如此,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跟她打个死活。”宋鹤鸣眼神坚定,如今,母亲是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有娘的地方,就是宋鹤鸣的归属之地,自己过得不好不要紧,自己的母亲如今年岁已高,余年安稳才是自己最需要做的。 “娘也是被那媒婆骗了,说什么婚前不能相见,只听那该死的婆娘一面之词便就此定下了你俩的婚事,唉,造化弄人啊。”老妇人垂头叹息,每日也只有这片刻的安宁能让自己跟儿子说说知心话,然而这短暂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就在这时,门里突然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美娇娘,看那长相确实有几分姿色,然后一开口便如同要吃人一般,只听她高喊道:“你们娘俩儿又在哪儿密谋什么害人的伎俩呐,姓宋的,柴火背回来没有,眼瞅着就到晌午了,还不赶紧去做饭,你打算饿死老娘啊!” 宋鹤鸣来不及给老娘擦拭眼泪,连忙背起柴火朝里走去,老妇人在他身后为其托着,减轻了几分重量,宋鹤鸣的步伐走的便快了些许,紧跟着回应说道:“来了春娘,今日山上落的枯柴多,我便多捡了几根,不成想回来的晚了些,春娘怕是饿了吧,我这就给你跟娘亲做饭去,你等着。” “嘁,麻利儿的,整天慢慢吞吞的,活的跟个王八似的,就不见你什么时候能快些,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春娘一脸的不屑,随手抓了把瓜子在嘴里磕着,拿了个板凳坐在院中晒太阳。 宋鹤鸣什么也没说,脸上摆了个尴尬的微笑,转身便去厨房生火做饭去了,老妇人看着自家儿子每天都跟这个母老虎吵架,心里跟着委屈,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便上前去跟春娘说道:“春娘,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丈夫,你就不能和和气气的说句话吗,他今日背了那么多柴火回来,你就没看到吗,在这院中吆五喝六,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呦,你也跟着瞎起哄是吧,也不瞅瞅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自打嫁到你们家来,你儿子挣过一分钱吗,不都是老娘在外面摆早摊挣钱,这才有了你俩的衣食?还教训起我来了,”春娘一扯脖子,朝着厨房门口接着喊道:“一个小废物,还有一个老废物,整天除了吃饭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 老妇人无可奈何,拿这个母老虎一点办法都没有,转身找了个僻静的墙角处偷偷的抹眼泪,宋鹤鸣在厨房里一声不吭,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这个家确实如此,自己喜欢读书,空暇时间便会到集市上贩卖字画,代写书信,虽不是春娘口中的那般吃穿都是她挣来的,但凭着卖字画所挣的钱相比之下确实微不足道,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