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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肯定，之前我们在长乐镇布置的防炮击工事，都已经被我们毁了。要是这时候，咱们的工事没炸毁，陆少杰的一营就算是不撤出来，也是没多大的问题的。现在要是不撤出来的话，我看一营就报废了。”张天海想起这个事情可就一阵后怕：幸亏是派陆少杰上去，换了其他人，可能就真的死守了。

    “是啊，还是你说得对……当时在黄埔的那时候，咋就没发现你还有这方面的才能呢？”郭其亮笑了笑，显然是因为一营没出事儿，他才笑得如此灿烂的……

    “军校那会儿，谁都是新丁，这不是正常的么？我那时候也没看出你能当参谋长当得这么出色啊。”张天海含糊其辞地说道，毕竟“夺舍”的这种事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大概率要被抓去喝符水或者物理消灭（火烧）吧！

    “那是那是。”郭其亮嘿嘿讪笑。

    “小徐，你马上派个人给陆少杰传话。告诉他，等日军的炮火停歇以后，立马进城，力求与日军分庭抗礼，各占一半！”张天海转身对副官徐勋说道。

    “是！长官！！”徐勋立正敬礼道。

    不错，如果没有张天海的传话，估计陆少杰是不敢全身心放开手脚跟小日本揍的——毕竟不知道长官会不会继续对长乐镇再来一次轰炸的意图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或多或少地有一些疑惑的。

    那么为什么张天海不直接下令炮兵营等日军的炮火停歇半小时后再行炮轰？理由很简单，炮弹很贵的好吗？这可是经不起这么挥霍的。

    一千八百多发的炮弹储量，听起来很多，实际上按照每门炮打五发炮弹的速度打，打十次就没了，就刚刚，还打过了一次呢。

    ……

    张天海在庆幸，那陆少杰又何尝不是呢？

    对于陆少杰而言，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是真的上头，他每次带头冲锋的时候，都有这种感觉：真好，又活多了一天，又能多杀几个小鬼子。

    “奶奶的，幸亏跑得快，不然我看是活不了了。”陆少杰喘着粗气跟旁边的林健大说道。

    “还是营长英明，这些小鬼子的炮弹像是不要钱似的乱砸，只是可惜了这长乐镇，恐怕在这一次炮击之后，再想重建回来，就难了。”林健大同样也是在喘着粗气，作为一名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时代就担任了副班长的老兵来说，他又何尝不是多活了一天呢？

    “其实，像咱们这些人，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在南京，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幸运了，也可以说是老天让咱们活了下来，不然这些个地儿，怎么看都是十死无生的，可偏偏，咱们就活了下来，这可不是命么？”说着，陆少杰便是咧嘴一笑了，表情之中满是幸运。

    “是啊……都是命啊……”林健大同样长叹了一口气，完全不理会远处仍在轰隆作响的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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