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云初现-《职场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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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成功拿下放心购的单子的事情传遍了公司,很快,张丽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当初他之所以要要李翔和王平之间布下这一个局,不仅是为了均衡他们的势力,避免他们联合起来,影响儿子胡一行的位置和影响力,也是为了激发他们的斗志,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能耐。李翔走这一步棋着实是她没有想到的,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喜,无论如何,能够打通这个壁垒,对公司是个好事情。可是,如果这个角色成了公司的老总,胡一行能不能成功驾驭得了?王平那边究竟怎么样?又希望能够有个得力的助手,又希望这个人是能够驾驭得了,张丽的心里有点打鼓。想到这里,她起先给李翔通了一个电话,对他的成绩表示认可,也对他的努力表示感谢。对于王平,她则交代给儿子胡一行。
在他们两相厮杀的一段时间里,胡一行在做什么?王平又在做什么?王平的助理是谁?几乎在他们厮杀一开始,丝丝就成了王平的助理。大家对于这个决定诧异万分。如果张丽是因为听到丝丝和总裁的绯闻,而记恨丝丝的话,完全可以将她开除;如果觉得她能力强,适合待在儿子身边的话,更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样的安排。这个谜底直到很久以后才被揭开。
当丝丝成为王平的助理后,王平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能力在这个时候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在这种局势下如何把握好自己。有点看不准前景的他当时约了孙苏林吃饭。这个曾经是他的伯乐之人,每次都是他职场困难的伴侣。相比王平内心的焦灼,孙苏林倒是显得淡定不少,这个总经理位置之争,她看得很明白,没有什么真正的赢家,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能不能真正懂得张丽的意图。上任老总离职其实就是因为受不了束缚,无法施展自己的拳脚。与其说胡一行是为了找能力强的人,莫如说是为了在能力强与会做人之间找一个平衡,稍有不慎,便是玉石俱焚。所有的一切安排都逃不掉这个阵。所以孙苏林没有去想:为什么要安排丝丝在他身边?他觉得王平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人,然后做事。“适度低调绝对不会错”孙苏林告诉王平。
丝丝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助手。不仅形象气质佳,带出去非常风光,而且做事紧紧有条,甚至连各种礼节分寸都掌握得分毫不差,相比于她的年龄来说,王平感受到了她身上不一般的成熟气息,这种气息让他不由得有点紧张。王平想起孙苏林的那些话,他突然觉得:顺其自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作为一名职业经理人,如果自己为了争一个这样的位置,而把自己不断推入漩涡中,不断让自己寝食难安,那就本末倒置了!理清思路后,他就按照自己的规划做事,研究市场行情,到一线看看作业流程,了解员工心声。对于丝丝,他既安排给她任务,又教给她很多本事,不排斥也不拉拢;周末看看比赛或是出去走走。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jack事件的爆发,他才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已经无法抽离了。
说到jack事件,就不得不说到王丽菁的男朋友张磊。当时,只有李翔和王丽菁知道jack的电话,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偷梁换柱签订合同呢?
看到王平不作为,而李翔不断紧逼之后,张丽使出了非常手段。
那个时候的张磊苦闷无比,大学毕业四年了,却依旧一无所有,而自己的很多同学却因为家庭的原因买房买车。在这样的一个城市里,没有钱就无法立足;没有钱你有时候连头都抬不起,王丽菁自从进了这家公司后,对他的态度也有一点改变,他不是没有意识到。眼看着电子行业的日渐冷淡,他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而家呢,家里人以为他在外面过得很好,以为他出人头地,以为他会衣锦还乡,时不时还需要他的支持。这种理想与现实,希望与失望,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烁,他不觉喝了5瓶啤酒。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他。
“你就是王丽菁的男朋友吧?”“怎么了?”“我们想找你做点事儿!”“你们是谁?”“这个不重要,我们只需要你从王丽菁的手机里找出一个号码,然后会有5万元打到你的卡上。”“什么号码?”“你到她的手机里面找一个叫jack的人的手机号。”
还没等张磊说话,对方已经挂掉电话。一个电话让张磊的酒意消了不少。5万元相当于自己2年的积蓄了,有了这5万,自己可以换个新工作,自己可以开开心心回去过年了。可是自己要为了这5万利用王丽菁么?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倒吸一口凉气。
“菁菁”“怎么啦?”那个时候的王丽菁正忙于和jack谈合作,整个人已累得筋疲力尽。“好久没见面了,好想见见你!”“哎呀,我累得不行,最近忙的焦头烂额,过几天,好不?”“我这两天心情很低落,你就不能来陪我下?”
“我也想去,可是,都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工作啊!”“工作,工作,又是工作,你能不能也考虑下我的感受?自从你当上助理,升职后,就只有工作了!”张磊的怒气逐渐上升。王丽菁拗不过,只好答应。坐上出租车到了他公司附近,俩人常聚的咖啡店。面前的张磊让王丽菁失望无比,穿着背心和短裤,丁字拖鞋,头发凌乱,无精打采,“你怎么这样了?”“是啊,你最近有问过我过得怎么样么?”
“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要我一天到晚盯着你,嘘寒问暖?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奋斗么?”“奋斗,我怎么就觉得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他们的分贝逐渐增大,王丽菁还想说点什么,张磊说:你能过来陪我,我很开心了,咱不提那些了,好吧?王丽菁已不是那个大学时代纯粹崇拜学霸的王丽菁了,而是在职场看多了成熟稳重男士的王丽菁了,她对于眼前这个穿着不讲究也没有资本讲究的男人少了点喜欢,多了点嫌弃和鄙夷。咖啡喝着分外苦,蛋糕吃得让人有想吐的欲望,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选择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坐在这里,和这样一个人共处。她想到了分手。五年的感情怎么能这样就结束呢?“我最近特别烦闷,你说我是不是太low了?”“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人如果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有谁会看得起你呢?”“如果你对现状不满,你就改啊!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你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王丽菁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如果我以后也没有前途呢?”“我不知道!”张磊的眼睛里满是失望。“你今天晚上可以不走不?”“我必须得回去!这是一场不愉快的对话。
张磊这一瞬间想起了陌生人的电话。不知道是赌气还是自己真的被那5万元吸引了,竟鬼使神差的想到答应那笔交易。王丽菁这个时候还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工作的压力和厌倦以及对张磊的失望一股脑地袭上来,以至于当张磊拿起她的手机,拍合照的时候,她只是脸上勉强地摆了一个表情。张磊查找了手机通讯录,把张磊的电话记在心里,并第一时间把号码存入自己的手机。
打车回去的路上,王丽菁觉得无比困倦。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把自己的脑袋放空一会儿。夜幕下的苏州褪去白日浮躁的气息,安静而灵逸。就这样当一个观光者,也蛮好。
拿着那个号码,张磊心里格外犹豫。自己真的要走这一步么?菁菁会不会鄙视我?会不会恨我?她还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可是我是多么希望能够得到那5万元,这可比工作来得轻松多了。如果菁菁能够离开这家公司,说不定我们的关系还会变回来。这样想着,他觉得轻松多了。把那个号码发了过去,连同他的银行卡号。第二天,张磊的卡上多了5万元,王丽菁的心里则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