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昏沉天,鹊桥地,朔风紧,草木摇落。 值此晨昏,天翊等人迳取向西,离开鹊桥城后,影落于苍林厚土中。 举目可见,阴云四合,黑雾漫天,白昼如夜。 不知何时,天地间突起磅礴风雨,猛烈怒雷于乌云罩合中穿梭。 霎时间,疾风厉雨两交加,怒雷愤电齐鸣嚎,天地浑似崩塌,直让人心胆生寒。 天翊等人穿雨破风而行,身影未作丝毫停顿,风雨再大,似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 此刻,众人踏行在一片平野上,风雨滂沱,怒雷猛烈,只闻见: 山川震动,高穹浑似天崩,长野颠狂,左右犹似地陷。 悲悲鬼哭,衮衮神号,定睛不见半分影,满耳惟闻千草飒。 风雨来了,来得唐突而又猛烈。 禁元伞下,天翊等人驻足不前,只可见伞檐四周,落雨成线,晶莹成珠。 这一刻,风雨依旧滂沱,雷鸣电闪下,一名男子伫于雨中,岿然不动。 男子站在雨中,全身湿透,肩头扛着一柄鬼头长刀。 电闪霹雳,斜雨刀身,给人以幽寒冷利。 男子闭着眼,状做等待,天翊等人到来后,他缓缓睁开眼,眸以凌厉,色以不迫。 见得这一男子后,闫帅眉头紧皱,他从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且愈发强烈。 武忘等人眸生寒星地凝视着男子,他们感知不到男子的实力,但自后者身上散发而出的煞气,却如风雨卷席。 晓梦面色不改,任凭漫天风雨,似也无法洗涤她脸上的寒霜。 她心已死,昔日好景,都做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也无人道说。 天翊自若如常,他知道,这一路西行下去,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此刻,男子一脸淡漠地打量着天翊等人,那一双冰寂的眼眸,只看得人心神慌乱。 于此之际,辰南子突然传音于天翊,说道:“没想到天玄子连他都派出来了!天翊,这一战,若无大彪出手,绝不可力战!” 一言出,天翊的神情稍有了些波澜起伏,道:“辰老,如此说来,这人应该是来自北冥阁了。” 辰南子顿了顿,说道:“此人名催命,执掌北冥阁冥部。有言道,鬼头长刀判死生,天涯咫尺催命魂!乃是一极度危险人物,沾上死,碰见亡。” 听得辰南子对催命的评价后,天翊的脸色已然变得阴沉无比。 这一路走来,来犯之敌愈发强大,而他的实力却无太多提升,每每一次危机降临,都有他人助其化险为夷。 天翊不争,那是因为他的性格所致,他的那一份风轻云淡,就如鸟穿浮云,云不惊,沙沉流水,水尚清。 昨日遇见晓梦后,晓梦曾前后两次以言:“不忘,从今以后,我会守护你!” 这一席话,对天翊触动很大,那深隐在他心底的“狂傲”,都似被其松动。 天翊有着一身傲骨,但随着登云之变后,他铅华敛尽,将杀气藏于两袖之中,将凌厉伏于披风之内。 他的所做所为,只为重临登云,但随着这一时刻的愈发逼近,天翊的睥傲睨狂,已做再起之势。 此时,催命与天翊等人互视着彼此,谁也未曾率先开口言说。 沉寂了好半响后,催命淡漠一笑,道:“不忘,我在这里专程等你,等了你大半月,今日终于等到了你!” 天翊回之一笑,道:“你本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但却专程在此等我,可见决心不小。但不巧的是,你等来了我,同时也等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催命觑了觑眼,他与天翊素未谋面,但给他的感觉,天翊却好似对他了如指掌一般。 一想到这些,催命敛了些轻蔑,持手的一刀,微微抖动,上肩的鬼头长刀横斜而下,雷鸣电闪也于此时更加猛烈。 催命道:“不忘,想来你也知道我之来意。我阁阁主三番五次邀你北行做客,可你为何不领情?” 天翊笑了笑,身正气昂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催命微微皱眉,也不知道天翊口中的“天”是否是有所特指,因为北冥阁的阁主就叫天玄子。 这一刻,催命凝视着天翊,斜风错乱了他的发,落雨撩湿了他的身,他却岿然不动。 催命道:“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不忘你还太年轻,这话听着,总给人一种轻狂的感觉!” 天翊处之弥泰,道:“我的年少,我的轻狂,又何需他人妄论?” 催命轻掀了掀嘴角,紧了紧手中长刀,那本银光烁寒的刀身,倏起变幻,三两时息,已演化成一血光凛冽的刀锋。 天翊昂了昂首,花醉长剑迎撩而出,五彩剑芒披风历雨,光掩太虚。 正与此时,天翊身前突有两道光影一闪而至,正是闫帅与晓梦。 闫帅道:“不忘,此人太强,远非你所能对付,还是让我来吧!” 晓梦道:“我说过,从今以后,我会守护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