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史大彪轻一挥手,一坛佳酿赫显而出,他提坛以饮,道:“执守在有风有月的夜里,何不放下拈花的手?” 晓梦转而看向史大彪,道:“你是叫我放下吗?那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放下?” 史大彪笑了笑,道:“借一根紫毫,缠一根青丝!” 晓梦蹙眉,一脸莫名地凝视着史大彪,她不是天翊,自然没有天翊那般相惜于史大彪。 史大彪道:“蘸满关于他的烟云墨香,只需一笔,便可描绘出盈盈秋水里,惦念的影,幽幽心尘上,默念的名。” 晓梦道:“如此说来,你应该知道那影是何影,那名是何名?” 史大彪笑而不语,转而看向天翊,有些事他不认为该他来点破。 天翊顿了顿,开口道:“晓梦前辈,冷轩前辈已经陨落了,现如今的他,已化身成无字战碑的碑灵,神魂皆亡!” 一语出,众人尽皆愣住,关于冷轩化身碑灵之事,闫帅曾特意提及过,言道此事万不可告知晓梦。 但此刻,天翊却如此直截了当地讲出了实情,这让众人如何不震惊? 当然,众人只是震惊,远不到痛心,可晓梦不一样,她也不做痛心,因为心碎了,哪里还来得痛? 她痴愣愣地伫着,满脸不敢置信,口里碎言不断:“不...不...这不可能!冷轩他不会就这样陨落的...” 晓梦的泪水止不住横流而下,她若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凝噎道:“你说过,任凭江山如画,也敌不过我的素颜清雅。你说过,会陪我一同看青水碧于天。你说过,会随我一道画船听雨眠...” 说着说着,晓梦的声息变得若有似无起来,就如她的泪水,无声无息。 她抽泣着,泪水就如雨线般飞落,那一个梦中的千古棋客,也曾怜香惜花,他还说过,如能与她逍遥天涯,此生又何妨? 见得晓梦这般伤心,闫帅几次都欲开口劝慰,但到口的话语却又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天翊凝沉着一张脸,他不知道自己将实情道出,对晓梦而言,是残忍还是不残忍? 史大彪怅然地喝着酒,感慨道:“君心犹不知,万般无奈断琴弦。君心可有忆,海角风吹灭流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晓梦敛了哭声,脸颊之上,唯余两行未干的泪痕。 她的神色变得冰冷无比,犹若铺砌了一层霜寒。 晓梦道:“不忘,从今天开始,我会守护你!” 这话她之前已经说过,但话中的韵味却道变幻莫测,有时,咫尺是天涯,天涯又何尝不做咫尺? 闫帅紧皱着眉头,他能感觉到,晓梦那冷面寒霜的背后,涌动着滔滔仇怒。 天翊只苦涩笑了笑,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冥冥之中,偏又给了他这种被操纵的感觉。 他没有多言什么,提步之下,默默地踏上了鹊桥。 武忘等人见状,心中滋味百般沉杂,他们看了看晓梦,继而紧追天翊而去。 见天翊等人已经走远,闫帅方才开口道:“晓梦,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是狂客,我们的身上还背负着狂客的使命!” 闻言,晓梦冷冷一笑:“狂客?使命?” 说着,她莲步轻移,径直朝着天翊等人追去。 闫帅的脸色凝重不已,他本希望晓梦与他一样,尽心守护天翊,待得五令齐聚,狂府大开,匡扶天下。 可眼下看来,他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晓梦的确回来守护天翊了,可她的心,却已被仇恨填满。 思虑了好半天后,闫帅重重叹息了一声,身影却在一阵风袭中,消散不存。 待得天翊等人离去后不久,鹊桥之上,突有两道身影显现出来,正是若蓝与裨恶。 裨恶道:“若蓝大人,九幽与玄冥的人,已追击而至。来人实力,颇为不凡,你的大哥哥,怕是要历经一险劫了。” 若蓝自若如常,道:“九幽教与玄冥谷的人还真是不死心,他们难道也知道北冥布道图在大哥哥身上不成?” 裨恶道:“大人,要不我们先取了北冥布道图如何?以大人资质,若能参悟布道之奇,天音宝塔说不得便能尽数开启!” 此言一出,若蓝的脸色倏变得难看起来,冷冷道:“裨恶,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你难道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裨恶怔了怔,躬身道:“大人说的是,我们此行只为游山玩水而来!” 若蓝轻掀了掀嘴角,似笑也非笑,人却在一阵徐徐清风下幻去。 裨恶呆愣稍许,身影一展,连忙追随若蓝而去。 两人离去后,拓跋宏与拓跋烈紧随而至。 拓跋烈道:“宏老,在这样下去,我都快闲出病来了。早知道这么无聊,我还不如待在神农境内不出来!” 拓跋宏笑了笑,四顾而视,但见鹊桥城的周围,有彷徨山泽,有野径盘纡,有荒阡交互,道:“烈儿,要不了多久,你就不会感到无聊了。” 闻言,拓跋烈顿时来了精神,道:“宏老,你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宏点了点头,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你说你还会无聊吗?” 拓跋烈道:“宏老,我记得你说过,不到不忘生死攸关之际,我们不可以出手的!” 拓跋宏道:“我是说过,但有时我们也要懂得因时而变。再说了,这样的变化,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拓跋烈讪讪一笑,神情中的战意,澎湃不止,涌动不休。 言谈三两后,拓跋宏与拓跋烈的身影也消失了去,紧接着,水星魂现身在了鹊桥之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