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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沙智常的呼喝,二狗一行人却都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二狗自笑道:“这位好汉,我等都上得岸了,你却才来打劫,不嫌太迟了些吗?”
那沙智常如何听不出二狗话语中的调侃之意,顿时有些恼怒这小子竟无有点谦恭之意,却大喝道:“聒噪!爷爷俺但想打剪个径,水里岸上哪处作不得!偏你这乌盖小儿嘴碎,若不让你这牛子吃个教训,只怕旁人小觑了俺!”
说着沙智常便舞着铁桨上前,直要一桨打死二狗,如此既能出些闷气,还能警告其他人等自己是个不好惹的,说白就是想玩个杀鸡儆猴的把戏。
要问这沙智常为何不拿身形更雄壮的李守真等人作伐,如此杀鸡儆猴的效果岂不是更佳。
这倒不是沙智常没想过,而是他见几人都像是有本事在身的,有些不太好惹,倒不如拿个弱小的二狗作筏子,以展示一下自己心黑手狠的本色,却好震慑众人。
或许有人会说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吗?难道所谓的江湖好汉就这般德性?!
你还真说对了!绝大多数的江湖好汉还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但凡脑壳子不好使的都早被大浪淘沙了去。
再说真正有风骨的人一般也不会吃这碗江湖饭,这般人物干甚么不好,非得作浪荡混子?!当然后来大书法家真昏德公登位以后,许多有风骨的人却去混江湖,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沙智常的武力说来也不弱,他乃是受教过佛门的正统武僧培养的,虽然由于受限于出身和资质,不曾成为真正的大武僧,但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只看他将一支十来斤的铁桨舞得呼呼作响,一般人便不敢小觑。
只可惜沙智常面前的对手却是一群更加变态的存在,二狗、李守真、薛道原、李助、焦动五个,几乎每一个都是大武僧级别的高手,或者战力不比正经的大武僧弱得分毫。
这五个人若得俱都战力完整,联起手来的话,便是高公纪来了也得跪下唱征服。
此时五个人当中真正战力名不符实的只有焦动,这厮曾经也是一员悍将,正经的大武僧级高手,只是耽搁了多年下来,刚刚恢复的双掌又吃不住劲力,暂时只能当个挂件,但只需半年光景,他的实力必将有所恢复。
这也是二狗容留焦动在身边的缘由之一,至于另一点则是看中了焦动的军事才能。
沙智常一铁桨打来时,二狗等人却还有功夫相互使眼色:你上还是我上?
二狗面对劈头砸下来的铁桨,却是一错步就闪开些,那铁桨几乎擦着他的衣角砸在泥地上,造成了一个深深地印坑。
便只沙智常受得些铁桨的惯性牵带,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前倾。
二狗身侧的李守真却才睁眼怒目,伸出手掌在沙智常的后颈处只一拍,但听得一声轻脆的“咔嚓”声,沙智常却如木桩子一般扑倒在地上,脑瓜子顶着黄泥,惊骇的尖叫道:“俺俺怎得动不了了?!哪个用邪法来害俺?!”
原来李守真刚才一掌却是拍断了沙智常的颈项骨,这厮脊椎神经受挫,虽得一时不死,但自脖颈往下却都失去了控制,说白了就是变成了瘫子。
这沙智常戳在泥地上,一开始还怒骂几声,很快他就开始害怕起来,不停的哀告求饶,谦恭卑微的好似一条狗。
二狗听得摇摇头道:“这厮是个无良之辈,身上不得半点正气儿,杀了吧!”
旁边薛道原一剑斩下沙智常的脑袋,然后又用镇魔人惯常的手法刺破他的大脑和心脏。
那躲在船上的沙纪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儿子被这一群人杀死,虽得心中悲痛,可却不曾上岸来一步,只在那里悲声哀告,待得见儿子惨死,却才惨笑一声,自船头跳入水中,一晃就不见了。
一边焦动瞧着微波荡漾的河面,却道:“那老儿当真是好水性,走了可惜啊!”
二狗微笑道:“无妨!若无他去报信,谁个来送死耶?!我在汴梁城里惹下多番祸事,不引几个刺头来杀了,只怕他等会去骚扰我师父师娘,此番还请诸位放手施为,定要将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杀得疼了,怕了才好。”
众人闻言,却俱都抱拳应诺。
蛮勇者多用力,智者多用谋。
沙纪并不是一个勇力过人的好汉,不然他也不会用巧法作无本买卖,而不选择跟后来的“船火儿”张横一般作个爱做“馄饨面”和“板刀面”的“面点厨子”。
也正是沙纪勇力不足,胆魄少缺,当儿子沙智常被杀死时,他却只敢躲在船上干看着。
逃得一命后,沙纪当然也想报那杀子之仇,他自知仅凭自己是报不得仇的,却需找些借力。
而沙纪第一个想到的借力之处,正是其子沙智常曾经学艺的地方――婆台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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